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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夏酿酒日记(四)

2016-11-14 20:51:44 来源:《酒典》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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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酒典》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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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2015年秋,北半球的葡萄酒产区迎来了一年一度繁忙的采摘酿酒期。9月20日,记者来到秋高气爽的中国宁夏,入住原歌酒庄见证原歌酒庄酿酒全程,并走访宁夏其它酒庄。以下为宁夏酿酒的系列日记(四),待续。

9月30日 雨转晴又雪

宁夏的天气,善变且美丽

今天中午下雨很大,又冷,天寒地冻的,才11度,温度还在继续降。这两天我穿的布鞋湿透了,双脚冻了两天,实在受不了。刚好Jen认为酒庄需要买一些日常清洁用品要来银川市,就马上跟Jen和Sarah进城买双暖和干爽的鞋子。路上风风雨雨,Jen说,酒庄拥有先进完善的大型酿酒设备是好的,但细节性的琐碎点的小东西,如清洁用的小工具,这些也很重要。或者这也是女性更擅长酿酒的原因,细心、耐心、贴心。

从商场买完鞋,出来就雨过天青了,风很大很强旱,吹着Jen、Sarah和我走,我们三个在风中像小孩子那样高兴得尖叫傻笑。尔后连太阳也出来了。Sarah很高兴看到如此光景,因为如些强劲的大风和明丽的阳光会把葡萄和葡萄树都吹干晒干,有利于明天的采摘。

从银川回原歌酒庄的路上,沿途的西北风光让我心旷神怡。举目四望,天地像水洗过一样,不仅天蓝湛湛的,连贺兰山都美得如梦似幻、闪闪发光。南非有桌山,西西里有Etna火山,弗留利有阿尔卑斯山,而宁夏有贺兰山。

回到原歌酒庄时四五点光景,天青云淡,我就到酒庄后面的荒原向着贺兰山徒步。风很大很强劲,简直要把我吹飞的节奏。下过雨,绵绵贺兰山清晰如画。但走着走着,风越来越大,天青色等烟雨,远处的山也开始逐渐变模糊,像是风雨飘摇模糊了一切。怕会下雨,赶紧回来。晚饭时杨总说,贺兰山上下雪了,明早天晴就看到雪景,就是四五点时下的雪。Oh my God! 原来我在荒原徒步时看到的不是风风雨雨,而是雪。这辈子还没见过雪呢,西西里Etna火山口上的火山积雪除外。

晚上回去找到Leo,他给我看了杯中的葡萄汁。葡萄汁颜色很漂亮,深浓靓丽的紫红色。他早上加了酵母,现在测了糖度,才21.3度,广夏葡萄酒基地的葡萄远远不够成熟,因此要加糖,否则发酵不了。加完糖又加果酸以平衡。后又加橡木屑,去除葡萄因不成熟所引起的生青味。方式都是先放出部分汁,加入这些辅料以拌匀,再通过pump打进不锈钢桶里。

两个帮助Leo的实习小男生是葡萄酒专业,我问他们如何看待加糖酸等辅料,说是其实辅料越少越好,但如果由于气候、天气等原因导致葡萄品质不太达标,就只能通过加辅料来弥补不足。或者用一个比喻,就是生来没有天分就得要通过更加勤奋来弥补。酿酒师的理念也会随着客观条件,如葡萄和设备的变化而变化;毕竟,葡萄酒是天、地、人的合一。

今晚看着Leo从晚上7点工作到11点多,搬搬抬抬洗洗搞搞的,只好感慨酿酒真是艰辛,一把眼泪一把汗。遇到好的葡萄、好的葡萄田、好的年份还算幸运,若是不好的葡萄、不好的葡萄田、不好的年份,就真的很可怜,付出了劳动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。在对的时间喝到对的酒是幸运的,若在错的时间喝到对的酒,不仅酿酒师无辜,连喝的人、试的人都很无辜。酿酒,七分天注定,三分人努力,就像爱情那样,不是说付出了就有回报。

10月1日 晴

贺兰晴雪美景

早上鸟叫中惊醒,就看见传说中的贺兰晴雪——晴天下贺兰山顶的积雪。许多年前朋友说跟我喝酒游天下,若当真如此现今就可以一起看山看雪。今天10月1日,明天朋友结婚,而我在很远的远方。

今天原歌酒庄的葡萄开始采摘。由于葡萄田管理得好,葡萄品质比广夏葡萄酒基地的好。三位酿酒师都希望能用这里的葡萄酿酒。

Sarah也是今天采摘。昨天雨后天晴大风吹刮,吹干了葡萄,吹干了一切,采葡萄最好,Sarah对此很满意。她2009年开始酿酒,到过南美、印度、俄罗斯、新西兰等全球很多地方,是个浪迹天涯的英国女子。跟所有浪迹天涯的女子一样,Sarah也面临着感情上的问题。在这点上,中西方并无什么区别。走的地方多了,见的世面多了,视野开阔了,自然而然地,异性朋友都害怕拴不住这样一个女人。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,居无定所都是爱情与婚姻的终结者,但因为路是自己选择的,唯有继续走下去。我唯有由衷地希望Sarah能在旅途中遇见Mr Right,这是鱼与熊掌都想要兼得的完美结局。

月上树梢时,人约黄昏后。相机拍不出鹅黄色月亮刚刚升起在湖面时,湖上一个月亮真迹,湖面一个月亮倩影的景象。相机也拍不出满天星星布满整个天宇的景象,唯有那首诗能够表达:

“那一夜,我见到了永恒。像一轮纯洁、无尽的光环,辉煌,而宁静。在它下面, 在众星球的追赶下, 时间演化成一天天、一年年, 像一大片移动的影子。而世界,及其所有的一切, 都陨落其中。”

从宿舍到酒庄的路上,一切影影绰绰,星光月华指引前路。

Sarah的葡萄总算运回来,酿酒师们需要带领工人在酒庄里分捡,即挑出好葡萄,淘汰质量不好的。Leo和Jen帮她,三人轮班工作,通宵完成分捡。

Sarah抽到的葡萄田,葡萄比Leo的好些。在分捡进桶时她就加橡木片,这取决于客观条件,她很想慢工出细活地酿酒,但因为她时间不够,10号就走,也受既定的葡萄和酒庄设备所限制,唯有采取这种方式。看来酿酒真是七分靠天地,三分靠人努力。

Leo淋皮一天做三次,晚上10点是第三次。昨天早上他加了酵母,葡萄汁已在发酵,白天Leo倒出汁测试时,还教我用耳朵听酵母发酵的声音。额,发酵还可以产生音乐,还可以用耳朵听。晚上Leo带我上不锈钢桶顶去看淋皮和发酵情况,用手电桶可看见桶中的泡沫,酵母们正在开心地忙着把糖转换成酒精。最后他让我去“Smell CO2”(即闻二氧化碳)。我哑然,说:“CO2这种东西无法让人呼吸,怎么能smell?”然后他就换了一个词:“去Feel CO2。”好吧,把鼻子凑进去,我突然觉得窒息、心塞、无法呼吸。这,就是CO2。

10月2日 晴

最难受的一天

1日晚上9点到2日凌晨1点,Sarah负责分捡。凌晨1点至4点,Jen责分捡。凌晨4点至早上7点,Leo负责分捡。我晚上跑回宿舍呼呼大睡,睡醒为他们如此辛苦地换班工作而难受。三位酿酒师来自天南地北,但却亲如一家人,本是这次大赛的竞争对手,却互相帮助。他们说,在某些酒庄,采摘酿酒季通宵达旦地工作是常事。2日白天,他们继续工作,睡眠不足让他们很难受。我也感到很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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