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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鲁:芝麻开门的酒窖

2016-11-11 10:00:17 来源:中国葡萄酒资讯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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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给了他有点传奇的人生一样,上帝还为他准备了一个让他有点“欣喜若狂”的礼物。

当年柯鲁盖了房子后,紧临的四季青乡卫生院也盖了一个二层楼的违章建筑,每年40万租出去,最后一个房客是柯鲁认识的一个朋友。七八年前柯鲁去看他,他说发现地下有一个窖。等柯鲁从美国回来时那个人已经去法国了,原来的小楼也夷为平地了。柯鲁想酒窖应该还在,好多年一直有一个念头,就是想有一个深一点的地下室。于是他开始了挖掘之旅,没有想到会这么深,花了很长时间这个地下3米的酒窖之门终于打开了。从他讲述的语气很容易想象得到他当时的欣喜若狂,良好的防水,夯土的结构,哥特式的尖拱形门,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满意。柯鲁从酒窖挖到自己家的半地下室,还修了一个尖拱形的门,推开那个一米高的门很像是走入“芝麻开门”的故事。

柯鲁:芝麻开门的酒窖

最初听说他有一个酒窖,以为经营葡萄酒的他会把酒窖里塞满了来自世界的好酒,谁知道在那里我只看到了寥寥数瓶,虽然我注意到了其中有一瓶产的不错的冰酒。我想他还是想保留这个酒窖刚被挖出来的感觉吧,他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酒窖的历史,盼望着能碰到了解这个地下室的人,好解开他心中“芝麻开门”后的谜底。

第一次见柯鲁是在一次葡萄酒论坛上,他开始讲话时我正低着头,以为是一个老北京人在讲葡萄酒,抬头一看是个老外,怎么也没想明白他的北京话为什么讲得那么地道。去他自己盖的那座房子里采访时,他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本《日下旧闻考》流畅地在古文堆里念着这座房子的历史时,我惊诧之余有点汗颜。

柯鲁的房子很特别,紧临着广源闸水色依依,其他几面却是新盖的高楼座座;从外面看像北京的古建四合院,却是有一个半地下室三层楼;院子里几棵老树和葡萄藤年头不短了,老槐树下却可以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;从外面看房子雕梁画栋,一进门有传统的影壁,里面的屋顶却挑空很高,还有木制的楼梯。看柯鲁的房子就像看他这个人一样,明明看到的是个老外,却讲着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。

十几年前柯鲁从一个姓窦的老北京人那里买下这个破落的院子时,就想为自己盖一座房子。这里紧挨着昆玉河,在广源闸桥边,后来柯鲁在历史资料中找到关于广源闸的记录时着实兴奋了一把。原来广源闸,俗称豆腐闸,《日下旧闻考》的记载:“出真觉寺循河五里,玉虹偃卧,界以朱栏,为广源闸,俗称豆腐闸即此”;“广源闸在西直门西七里,至元二十六年建”;乾隆三十六年御制过广源闸换舟遂入昆明湖时有一首《沿缘即景杂咏》中还有这样的句子:“广源设闸界长堤,河水遂分高与低。过闸陆行才数武,换舟因复溯洄西。万寿寺无二里遥,墙头高见绣幡飘”。柯鲁很喜欢这段文字对广源闸的描写,最近还想让精通书法的弟弟把这段话写出来挂在家里,据说这里原来居住的人家都是好几代的守闸人,包括卖给他房子的窦姓人家,不过现在他们都搬走了,很快这里恐怕只有柯鲁一家“守闸人”了。

说到盖这所房子,柯鲁拿出一大厚本当时的资料,黄色的房契上盖着当时的市长吴晗的印章,房子设计的草图看来是几经修改过的,还有批文上外准字001号,他得意地说自己是第一个在北京盖房子的外国人。这一带他很熟悉,小时候经常从这里路过,刚买下这个院子时房子已经很破了。当时盖房子没有什么材料,找个门把手都很难,整个房子里木头房顶很不像北京的房子,设计师说要符合传统就得吊顶,柯鲁说怎么也不能吊顶,失去空间,又失去了结构,屋顶的椽子、梁子不都是符合传统的中国建筑特点吗?

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有一种和谐的气息,院子里的两颗枣树每年都结不少枣呢,那颗老槐树像是二楼阳台的遮阳伞。去年有一个老人敲响柯鲁家的门,说这两颗枣树是他何年何月种的,柯鲁赶紧请老人到家里喝茶。

虽然槐树的树叶还没有完全长出来,我们还是很愿意坐在阳台上,柯鲁看着周围的高楼说:“周围不应该盖这么多高楼,都挡住了河道。庆辛自己的房子刚好处在一个三角地带,没有什么开发余地,很遗憾旁边的院子要被拆了,本来还想买下来”。问及为什么喜欢这里,他风趣地说自己50多年只搬出了1公里,原来他是在北外的院子里长大的,快90岁的母亲至今还住在那里。

柯鲁的父亲出生在一个英国的犹太家庭,母亲出生在四川,是一个传教士的女儿。父亲是一个革命者,1938年就来到了中国,解放后一直在北京外语学院工作。不知父亲的革命对柯鲁有多少影响,但是父亲的影响使柯鲁成为了一个美食家,甚至连柯鲁14的儿子都积极地想加入法国美食家协会,好能够和他一起去赴美食飨宴。

“父亲是一个革命家,出身于犹太家庭,犹太人对美食的限制很多,刚开始革命就从美食背弃了传统,父亲喜爱各种风味的美食”。50年代,父亲带着四、五岁的柯鲁坐三轮车去王府井东来顺,柯鲁坐在父亲腿之间的小板上,那时东来顺的火锅是一个大火锅,有一些隔断,好多不认识的人一起吃,汤流动,内容不动。那时并不奢侈的吃法是柯鲁对美食最早的美好记忆。

16岁时,父母被抓了起来,但是每个月的工资照发,有了可以自己独立支配的120元钱,他的美食独立自主“食”代开始了,每月120元钱在60年代可是笔巨款,他请朋友吃遍了北京城的馆子,尽管当时可以选择的地方远没有现在多,难怪文革在柯鲁的记忆中是“自由而富足”的。

柯鲁用“空前繁荣”来形容北京现在的餐馆,随便一拐就会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餐厅。但他觉得北京人在吃的口味上是非常轻浮而见异思迁的,北京虽然是一个饮食文化悠久的地方,但是美食一直是小阶层的专利,现在的大家突然有钱了,没有特别深远的饮食传统,正是见异思迁的时候。对于1949年出生在北京,从小就去东来顺,又吃遍了北京餐厅的柯鲁来说,我想他有资格说这话。

有一种说法,小时候的口味会跟随人一辈子,而柯鲁对美食似乎是海纳百川,他热爱各国的美食,非常愿意尝试新鲜事物。年轻时在美国读书工作的柯鲁常给中国赴美的代表团做翻译,发现中国人尝试西餐比他对中餐的尝试热情小得多。“东是东,西是西,两者不可能融合,不同万岁。几年前还很欣赏fuoshion 这个词,后来发现,各地的人在花费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总结出来的经验(在吃的方面)是接近真理的,不是说融合就能够融合。”现在柯鲁更愿意说美食因为“No fuoshion”才那么有诱惑力。柯鲁家的餐桌上也是中西餐各占一半,当然柯鲁对川菜还是有着比较特殊的感情,因为父母是在四川认识的,并且对川菜有高的品赏力。

一家人都喜欢去西山野餐,他家的野餐非常出名,几乎每周都去,柯鲁觉得北京不是葱绿的时候最美,而是冬天灰色的时候最美。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院子里一个像井一样的烤炉,是柯鲁在家请客时的秘密武器,设计的很精密,底下可以用煤气点燃炭火,旁边有一个测温表,能很好地控制温度,目前主要功能是烤全羊,柯鲁已经用它烤过很多只羊来大宴宾朋了。他有些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明天就要在这里烤一只羊,炉子边上还可以贴一些新疆的馕,我甚至还想用它来烧窑,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
70年代他认识了妻子马尼,和她一起去美国读书,柯鲁在美国拿到了东亚学硕士学位。他们在美国最西部的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有个家。“那里和北京完全不同,周围一个邻居也没有,都是绿地,挺喜欢那里,但是现在在中国的时间更多,在那里呆一两个月会很想回北京”。

柯鲁一直在做中美贸易和咨询的工作,直到10年前他开始在名特葡萄酒公司工作,他“海纳百川”的美食“肚量”和无人能比的“北京背景”使他如鱼得水,他的公司现在是中国最大的葡萄酒经销商之一。

柯鲁和美食有着不解之缘,他有周游世界的美食体验,也有兼收并蓄的“肚量”。他是法国美食家协会的会员,得意地拿出紫色的绶带,有点遗憾刚才拍照时没有戴上它。他可是在美食协会的隆重仪式中宣誓自己做一个忠实的美食徒,这恐怕是世界上最让人愉快的宣誓了,尽管每次参加都得系正归的领结、穿正式的礼服,而且每次长老都会提醒大家“我们不会为你准备胡椒和盐,请大家享受厨师的美味吧”。

对参加过的饕餮大餐,柯鲁都津津乐道。给他们这些美食家做菜厨师都想大显身手,有一次宴会上了一道甜品,甜品的杯子放在一个更大的杯子里,两个杯子之间还有小鱼在游来游去,柯鲁似乎不记得吃了什么甜品,只是记住了那些游来游去的鱼。

“我们在丰台的世界公园的巴黎爱菲尔铁塔前摆下阵势,当然是在公园下班以后,前面有喷泉,在很多的烛光中开始了法式大餐”。“去年有一次在长城上的大餐好极了,那天的饭吃了十多个小时,因为有30多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专门选择这次加入美食家协会,这是最漫长的一次晚餐”。

听起来柯鲁对美食在吃本身之外的交流功能很在行。去年为了宴请一位来自意大利的贵族,柯鲁在东便门角楼设下晚宴。那位贵族是意大利一个很大的家族企业的继承人,柯鲁是他的家族产业中一个葡萄酒品牌在中国的独家代理。在晚宴上,柯鲁先讲了东便门的角楼的历史,那顿晚宴让这个贵族十分感慨。

美食美酒在柯鲁的生活中是不带功利性的,是了解文化最愉悦的一种方式,当然,柯鲁还是把文化和美食结合的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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